一、音乐人类学的成长与普及
“音乐人类学近年来如雨后春笋似的成长……眼下其似乎成为了‘显学’。”[1]
的确,近来音乐人类学正如火如荼的发展、普及,上海市教委主办“上海高校音乐人类学E-研究院”,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研究生教学新增人类音乐学专业,专家学者在全国各高校举办的音乐人类学讲座不计其数,音乐人类学的学术论文也络绎不绝的涌现。
这些成果说明音乐人类学这一新兴发展的学科在较短的时效内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社会学者对这一学科的普遍关注也说明这一学科的确有着较为新颖的外沿与较为深厚的内涵。
二、音乐人类学定义变更的社会背景
“音乐人类学是一门起源于欧美的社会科学性质的学科,各个时代有各种不同的定义。”[1]
这是因为人们对这一学科的不断认识所导致的,此学科的内涵不断得到深入理解与扩展,学科的主流倾向也不断得到深造,究其原因,乃是人类的进步所致。
1750年,欧洲资产阶级爆发工业革命,这是世界跨时代的标志,世界各国依次步入现代文明;资本主义的畸形发展,导致1914年和1939年爆发的两次惨绝人寰的世界大战;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由于苏联和东欧在改革进程中出现的巨大挫折,导致苏联解体,社会主义力量受到巨大挫折,世界格局发生巨变;第三次工业革命——科学技术的革命的到来,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人类的衣食住行等各方面因此产生巨大的影响。
人类的历史在一百多年内发生了空前的巨变,其所伴随的意识形态也发生变化,在此社会背景下音乐人类学自诞生来其内涵不断得到深入理解与扩展,其主流倾向不断得到深造也是合乎其理的。
三、学科主流倾向
近年来此学科的主流倾向有两种研究成果。
1、在相关的文化背景中研究音乐本体。[1]
2、在地方性或全球性的背景中,研究音乐的社会方面或文化方面。[1]
音乐人类学的主流倾向是文化中的音乐还是音乐中的文化,在目前来看,没有确切的论断,两种研究成果都有各自存在的原由,但音乐中的文化似乎占据优势,其所研究的本体是文化,它隐讳的告诉了人们音乐是包容于文化的,文化的内涵远远高深于音乐。
但也有学者对此定义提出质疑,这些学者不排斥这条定义的正确性,只是认为在这一定义下的学科是否适合开设在音乐院校,如果音乐院校开设了此定义下的学科,那此定义下的本体(音乐中的文化)会因为音乐院校这一特殊的专业院校与它的面面相觑而感到矛盾,因为音乐院校在传统的概念里是开设以音乐为专业的院校,还没有开设以社会学为专业的先例。不过,在笔者看来这些学者有些墨守成规,过于传统、保守,音乐人类学如同音乐学的许多子学科一样,是属于交叉性的边缘学科,它们不仅有音乐学的血统,而且还具有除音乐以外的人文、社会等学科的血统,这些学科都是以音乐知识为基础(演唱、演奏、作曲等)产生的,如果要从事此学科的研究,没有基础的音乐技能是决对不可能成功的,而基础的音乐技能不仅要有一定的艺术天分,还要进行天长日久、刻苦努力的训练才能获得,如果一位没有经过专业音乐技能训练的研究人员冒然进行此学科的研究,可能他感到的只有束手无策与茫然,就好比一位不会德语的文学家,冒然进行德国文化研究一样窘迫。
四、文化与音乐的权衡
2010年12月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新年会议第一议程通过将艺术学科独立成为“艺术门类”:原归属05门类之“文学门类”的艺术学科告别和中国语言文学(0501)、外国语言文学(0502)、新闻传播学(0503)、艺术学(0504)四个并列一级学科,成为新的第十三个学科门类“艺术学门类”。“艺术学门类”下设四个一级学科:艺术学理论、音乐舞蹈艺术学、戏剧影视艺术学、美术设计艺术学。将来的艺术学生,从本科到博士将获艺术学学士、艺术学硕士、艺术学博士等学位。[2]
由此可见艺术不再是文学的附庸,它已是一个独立的学科门类,这也让音乐人类学的表述更加明晰,它不是单纯的从文学的立场研究社会或文化,它是站在艺术学中音乐的立场,研究音乐背后所赋予的文化内涵,研究各种音乐的起源,正如文化人类学的其它分支:考古人类学、语言人类学等一样,都是站在不同的立场看待、诠释本体。在笔者看来,音乐人类学的本体仍旧是音乐,它是在进行更深层次、更透彻的诠释音乐。
音乐人类学的诞生是对文化与音乐二者之间的权衡、调剂,世界在多元的发展,学科也需要多元的发展才能培养更优秀的人才适用于多元的世界,这是历史在进程中的选择。